他们自称是“圈子里面的人”,他们是在夜晚游离于酒吧的“G”族群。作为同性恋者,他们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宽容对待与理解。但一位读者日前向本报记者报料:合肥有些不法人员组织一些青少年男性给这些“圈子里的人”提供有偿性服务,记者震惊之余,深入暗访了合肥市一家地下同性卖淫场所,并从一位“少爷” 口中得知了他们鲜为人知的生活与心理状态。
报料人小陈(化名)本来是一名水电工,因为刚刚丢掉工作,最近便在省城各大招聘点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12月5日他看到了一家酒吧在市府广场附近贴的招聘启事。“因为工作时间是晚上,我就想在里面做个兼职,结果一去应聘交了押金后,完全不是想象的那回事。那里就是一个聘请‘少爷’的非法中介所!”
没想到交了一百元的费用,却得到这样一份让人难以忍受的工作,小陈希望通过本报报道让有关部门了解这种情况,重拳扫荡这一社会畸形现象,以防更多人上当受骗和陷进泥坑,而这也是记者写下这篇暗访的动机。
酒吧充当招“少爷”中介
12月7日,记者按照小陈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位于亳州路上一家酒吧的招聘场所。该场所是小区内的一套住房,记者进去后看到了几位学生模样的人。记者自称是在校大学生,要找一个服务员的兼职挣点钱。一位男性工作人员让记者先填一份简历,然后等待回复。通过交谈,记者得知进来时看到的那几个人也是在校学生,想出来做服务员挣钱,最小的一个自称还在上高中,89年生。
填完简历后,记者与一起应聘的人被叫到一间房内等待。在该房内的办公桌上,记者看到了一张招聘项目卡,上面标示服务员的种类,分为A、B、C三个区。而根据小陈介绍,自己来时就被劝填了A区,交了100元的费用后拿到了一张工作卡。三个区有什么区别呢?小陈说A、B两区就是做特殊服务的,C区是做普通服务员的,但是对方肯定会极力劝你选前两区。
记者于是向有关人员询问几个区的区别,对方表示让我们等等,会有人来解释的。据小陈说,当时他选过区后,便和其他的求职人被叫到另一个屋子里参加培训。“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培训,就是跟我们说说具体做什么工作的,那时我就完全明白是为男同性恋服务。”
选哪个区都是做“少爷”
正当记者与其他几个人等待选区时,一名在旁边看了我们很久的年轻男子小声地让我们跟他走。记者跟随他下了楼,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小伙子开口便说: “你们要是不想做少爷就走吧,在这儿应聘无论选哪个区都是去做这个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应聘上,应聘不上者的押金也肯定拿不回来。”当大家向他投去狐疑的眼光后,他非常干脆地说:“我已经在他们的一个茶吧里做了20多天了。”据其介绍,这家中介其实只是负责往酒吧或茶吧推荐“少爷”的,具体能不能做成,由老板决定。被拒绝的人再想回来要钱是不可能要到的,而中介赚的就是这部分押金钱。
记者在攀谈中得知,这位自称是“少爷”的小伙子今年22岁,去年刚从一所高校毕业。今年年初,他向父亲要了5万元只身来到合肥创业,但是带来的钱很快被他和朋友们挥霍一空。一个月前,他来此求职,被以同样的方式招聘到合肥市的一个茶吧去做了“少爷”。据他说,每接一个客人,老板从中会提取20%的提成,再除去交给店里一些食宿费,剩下的便归己有。
“每个月也就是将近2000块钱的收入,勉强够自己花的吧。”当记者问到他为什么不抽身退出时,他说其实他的父母收入丰厚,但是他把带来的钱花光了,根本没法再向父母开口要钱。在被中介骗取最后的一点钱后,他便陷了进去。“我现在就需要这种当日结算工资的工作,要不然我就身无分文。其实做这个一两次后就不觉得什么了,和普通人上班一样。”最后他表示,自己若是能找到一个赚钱快的工作,肯定不会干这个,“有些客人的行为的确让人受不了,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是同性性取向,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男同性恋茶吧”内录音暗访
据上述那位小伙子说,他工作的那家茶吧由一位“周老师”负责。平时若有人进去要喝茶,服务员会说人已满,即使去要“少爷”,他们都会非常谨慎。据他的观察,基本上都是男性过去消费,女性非常少,说白了这个茶吧就是一家为男同性恋者提供性服务的地方。关于“少爷”的数量,他表示人的流动量非常大,每天都会有新面孔出现,高峰期老板可掌握数百个“少爷”。
由于报料人小陈拥有中介给他发的工作证,可以很容易地进入这个茶吧,他主动要求进入茶吧协助记者的暗访。当天下午,小陈以要做“少爷”为由进入该茶吧,与那位“周老师”进行了攀谈,并做了录音。据他所见,当时茶吧里有20多个“少爷”,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记者从事后的录音中了解到,小陈向“周老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详细询问了坐台的各种规格情况。
对方表示,“少爷”们接客人价钱有很大的差异,普通的接客一次可以收到200元左右,若客人有特殊要求需要另算。有时要看客人的心情如何,如果他们想给,“少爷”们会收到价格不菲的小费。在客人给“少爷”们的酬劳中,茶吧老板会从中提取25%的提成。由于小陈问的问题比较细,茶吧里的人很快对他有了防范心理,二十分钟后,小陈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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