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为现代人生活打开的门户实在令人眩晕,皮奥先生的经历让他深有感触。那天他在办公室接待生意伙伴,一抬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吃惊得好几秒钟没回过神来:前来公司谈判、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位端庄的女性,明明就是头天夜里在网上耍尽风骚,让他神魂颠倒的“脱衣女郎梅琳达”嘛……对方显然从他的声音里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当然,他俩没有因“销魂夜
”这段插曲影响谈生意,最后还彬彬有礼地握手道了别。
实际上,皮奥先生只因在现实生活中与互联网上的“夜王后” 邂逅,这才发现,一些在夜幕掩蔽中放荡淫乐的女人,白天却是百分之百的“正经女性”。是什么原因使她们过着“白天是人,夜晚是魔”的双重身份生活呢?她们是否心甘情愿?她们有家庭吗?她们怎样处理与子女的关系呢?……
专家评述说,随着互联网的出现,专职淫媒业在网上活跃运作自不必说,色情网站也同时勾引了一些受好奇心驱使或因个人家庭变故、在感情上希望寻求刺激的男女,上文所述的“双面女子”正是这样大环境的产物。近年来,网上还出现了“虚拟世界”(le monde virtuel),西欧某国甚至正式登陆,在那里设立大使馆;头脑灵活的生意人自然不会忘记在这一虚无境界里提供“性服务”,发明了网上嫖娼和卖淫游戏,风靡一时。
互联网带来“革命性”的变化
洛莱娜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今年32岁,在一家银行负责金融事务。自从与丈夫离了婚,她自诩“彻底解放思想”,生活有了“奇特”的变化。谁都不会料到,这个身着典型“银行干部服”,外表看上去相当保守,举止颇为拘谨的少妇,一到夜幕降临,便换上性感十足、刺激挑逗的衣服,坐到电脑前接客——因为她摇身变成了“陪乐女”(escort-girls)。
面对来访记者,洛莱娜故作狡狯,蓝眼睛炯炯有神,说道:“离婚后,我有过不少性伴侣,有一次,我的情侣问我为什么不玩一玩“性趣陪乐女郎”游戏,他觉得此道‘够刺激’”。
何为“陪乐女”?一般人马上想到的是周旋于阿拉伯富豪间、乘坐豪华座车进出高级酒店,肩披皮草、畅饮香槟酒的“高级应召女郎”。洛莱娜由其情夫开导,明白了该项营生的隐秘方面,欣然进入了拥有双重身份、白天黑夜换脸的淫乐世界。
实际上,在网上找营生的“陪女”由各式各样的人组成:有被警察赶出人行道的老妓女、有日程排满记事本的职业妓女、有受淫媒黑手控制盘剥的外国女子,还有就是像洛莱娜这种不定期“客串”、不受任何人压制被人称作“夜王后”的自投罗网者。
洛莱娜听完情夫介绍后,立即登陆色情网,进一步了解细节,然后在一个当摄影师的朋友帮助下,拍摄了一系列摆出各式淫猥姿势的性感照片。她随后开通了个人网页,把照片载于网页上,使用化名,正式当上了“陪乐女郎”。
洛莱娜认为,网上“陪女”可以以极低的代价,接触到成千“顾客”,给传统淫媒业带来“革命性”的变化。三年来,她白天去巴黎西部商业区拉德芳斯的银行正常上班,每个月有两到三天晚上则来到自己的网页上“彻底放松自己”,“狂乐一把”。
梅洛蒂也是与洛莱娜同一种类型的“陪女”。她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今年30岁、身材高挑的褐发女郎面无羞色,直截了当地回答说:“为赚钱嘛。而且我很喜欢接触人,这种半娼妓半布尔乔亚‘夜女人’的模糊身份够刺激,非常符合我的口味。一个小时赚200欧元,相当不错。我不隐晦,我就是个出卖肉体的陪女,但同谁干,我是有选择的。”
梅洛蒂在一家大工业企业里干销售,“陪女”是她的“第二职业”。她说:“那些标榜自己并非为钱而干的人,是在撒谎。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每个月有这些额外收入,等于增加了我一半的工资。”梅洛蒂说,她对每次约会都十分认真准备,穿什么衣服、怎样对待顾客……新顾客和老搭档还不一样,几年下来,一些人成了她真正的常客。
女大学生占不小比例
媒体不久前曾发表过一份调查报告,披露法国女大学生卖淫现象,也有一些青年男子涉及其中。据报告称,法国约有4万青年人陷于淫媒业。一头金发、满身肉感的爱劳迪便是其中之一,她坦率地说:“我开始干这行那会儿还在大学念书,因为手头拮据,于是干了几回。今天我已经毕业,但有时缺起钱来,比如大减价要来了,或者突然有什么地方要用钱,我仍会在互联网上登个帖子,用这种办法摆脱窘境。”爱劳迪并不觉得干这种事丢脸,再说她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伴侣。她说:“从电话里对方说话的腔调,就可以辨别出一些特点,知道该不该同他约会。在网上接客这种方式大大强过站在街头路边或是开着小车等人。”
当花瓶陪富翁消遣
社会不平等造成人们在物质拥有上的巨大差距,客观上为色情业提供了越来越大的供求市场。如爱劳迪这样的女大学生,卖身是为学业、为保持起码的生活水平;另有一些单亲母亲瞒着家人,为的是不使子女在物质需求上感到与同伴有差距而自惭形秽,日常生活中还要在子女面前隐瞒实情。可悲的是,现代社会先进的科学成果被运用在发展不正当活动上,不少青年人成为受害者,糊涂人竟不辨是非,将出卖肉体也视为“正常谋生”之途,更不必说洛莱娜一类的“寻欢族”,已完全失去廉耻,对此还津津乐道。据说,一些迷上网妓的阔老嫖客,每个月至少在这上面花费1000欧元。
梅洛蒂叙述说:“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顾客的电话,他问我愿不愿意陪他去瑞士度周末,有女伴的话可以为他朋友带上一个。”梅洛蒂果然带上了一个女友,拿着护照直奔机场,来到瑞士高山滑雪场,投入阔老怀抱。两个陪乐女庆幸自己交好运,不单野外玩得痛快,床上彻底疯狂,交换性伙伴,一个周末还赚到了1500欧元。在她和洛蒂娜眼里,个人肉体为她们带来大把金钱,可以放荡淫乐,是她们的成功;至于道德廉耻问题,早已“过时”,不值一提,当然不在考虑之列了。至于社会治安当局对女大学生卖淫一事的态度,一般采取宽容甚至“理解”,属于个人的和短期性的行为,对她们并不过分指摘,如果警方发现,只要没发现受专业老鸨操纵,大多睁一眼闭一眼,高抬贵手过去了事。
虚拟世界性趣盎然
生意人从网络刚出现时便看到了它蕴含的无限商机。美国人发明的“网上变换身份游戏”中,有个叫作“第二种生活”(SecondLife)的网,主持者邀请网友共同创建平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类“第二世界”。目前,登陆参加游戏的网友已有15万人。参加者在购买了特制软件后,自己可以制造任何想象得出来的三维物件,小至生活用品,大至拖拉机、卡车,供自用或出售。在这一世界中,人人可以重新“包装”自己,包括选择职业;有些人于是决定在“虚拟世界”里卖淫。
荷兰一位哲学系大学生在享受了这类性服务后发现,虚拟世界里的老鸨同现实生活中的一样贪婪,于是在今年春天自己建立网站,提供了包括3名男性共计54人的性服务者名单,列出“服务费”,并在每个人旁边加上优缺点评注,以1至5分评级,做了个“导嫖手册”。据有关人士统计,在“第二种生活”虚拟世界里卖身的人大约有300人。
网上性游戏同样金钱至上
由游戏网民在电脑上制作出的虚拟妓女千姿百态,衣着之华丽鲜亮,动作之妖艳娇柔,丝毫不亚于现实中的青楼女。她们根据特制软件设定的程序,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取悦嫖客。当然,这类节目都需要付款后才能进入,嫖娼一次30分钟,根据质量高低付500到1000网元(Linden dollars),1万个网元相当于35个美元。目前,依靠网上卖身赚钱的人还不多,圈内人表示,这只是一个“满足个人异想天开欲望”的手段。
在虚拟世界里搞性服务,还需要配齐许多道具,例如为自己有个可爱外表购买面具、衣物、性感乳房、夸张性生殖器官、色情玩具,虐待游戏手铐,等等。这些东西在“第二种生活”网站上众多的性商店里都可用网元买到。至于不满足于一般性服务的人,可以参加类似“蓝胡子俱乐部”等刺激性强的组织,嫖娼费用较贵,在里面服务的妓女也要另交一笔佣金给虚拟妓院。
虚拟世界该不该遵纪守法?
由于虚拟世界给予网民绝对自由的创作权和享受权,上网游戏者可以将自己改变身份,虚拟出任何性别、年龄、职业以及一切的一切。网络问题专家于是产生这样一个疑问:鉴于在网上可以“为所欲为”,一些网上嫖客会不会变成现实生活中的潜在犯罪者?4月中旬,美国网上日志揭露,姑息虚拟娈童癖的危险已引起人们关注,出现了辩论。比如有两个成年游戏者,一个扮作儿童,另一个与其调情,尽管处于虚拟世界,难道不应该受到指摘?美国人认为,互联网上也应该有规有矩,不能无法无天。“第二种生活”的性服务前途看来不会太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