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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 情 杀 戮----九三垦区特大奸情杀人碎尸案件侦破记实

发布日期: 2007-04-19  //www.110.com  

袁景昕初中毕业后,学习了一门烹饪的手艺,年仅20岁,便步入社会,开始了谋生之旅,不到一年时间,先后在两家饭店当过厨师,职业和收入都相对稳定。

三个人神秘失踪

进入2003年11月份,北国的边陲小镇九三分局已经是大地封冻,寒气逼人,到处银装素裹,一片冬天的景象。耕种的人们已经机车入库,粮食归仓,在尽情地享受收获的喜悦,谋划着明年的开始。上班的人们,则踩着咯吱咯吱的瑞雪,行色匆匆,紧张地工作着,为的是完成好年内的目标,在年终岁尾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在人生的旅途上留下一行坚实的脚步。生活在这座现代化农垦小城里的人们都在不停地忙碌着。当日历翻到11月19日这一天,这里却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大清早一上班,九三农垦公安局九三派出所的值办民警正在交接班,家住九三分局局直的退休职工袁忠泰老人神色不安地来到值班室,向民警述说了自己和家人这几天的苦恼:“我的儿子叫袁景昕,今年20岁,在温馨酒楼当厨师,平时有什么事不能及时回家都打个电话或者捎个信告诉一声,这不,都5天了,不但一直没回家,而且连个电话没给家里打,家人和亲友四处寻找也未见踪影”。民警们见他紧张愁苦的样子,纷纷给老人让座,端水,安慰他座下来慢慢说。老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家人也去袁景昕打工的饭店打听了,店主说袁景昕11月14日以后就一直没来饭店上班,另一个饭店一名熟悉袁景昕的厨师张春雷却跟我们说袁景昕没什么事,只是和别人去外地溜达几天,弄得我们越来越糊涂了,一来二去都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音讯,家人很着急,你们看看这如何是好?”

群众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更何况是大活人不见了。九三派出所立即组织警力,根据老人和其家属提供的情况,发动责任区户籍民警和其他有关警种,以失踪人口为工作对象,在九三分局局直地区开展起寻查工作。细心的民警通过走访袁景昕打工的饭店以及相关的社会关系了解到:袁景昕原来在九三分局局直的隆胜小吃部上灶,干了半年多以后,因为隆胜小吃部经营不善停业,他又转来九三分局局直温馨酒楼当厨师,在此上班只有四天时间。民警们经过深入的调查走访了解到:2003年11月14日晚上,袁景昕与九三分局局直有缘饭店厨师张春雷、袁景昕以前打工的隆胜小吃部的老板李海波(女)等人在一起吃烧烤后,又去歌厅唱歌,当晚23时30分左右才结束。张春雷告诉民警,当晚他们几个人一起唱完歌以后,他和袁景昕、李海波三人就一起回家了,走到李海波原来开的隆胜小吃部门口,他便于二人分手,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袁景昕和李海波。张春雷还说,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在分手的时候,袁景昕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张春雷,说这是还自己欠张春雷的500元钱,并当场将手机里的卡取出来掰碎扔了,说自己准备外出溜达几天散散心。张春雷知道袁景昕与已经离婚的李海波有暧昧关系,也没多问什么,一个人回了家,不知道袁景昕和李海波是什么时候走的。第二天,张春雷接到李海波从嫩江县打来的电话,说她同袁景昕在一起,两人打算去外地玩几天,张春雷当时心里还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你们俩想一起出去玩啊。但是,张春雷因为` 怕袁景昕的父亲知道其儿子与李海波之间的事情,便没有向袁景昕父亲提及李海波与袁景昕一起外出之事。为了印证张春雷说的话的真实性,工作民警来到了九三分局通信中心,在有关领导和工作人员的积极支持配合下,查阅张春雷的通话记录,结果在调出的通话记录上,显示着2003年11月15日,确实有人在嫩江县城用公用电话,给张春雷打过一个电话。后来经过民警的现场核实,这部电话是嫩江县城火车站附近的一个个体话吧的电话。虽然话吧老板因为人员流动量大,自己也没有太注意,已经说不清当时来了几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事实证明张春雷没有说谎。

既然袁景昕在失踪前曾经和张春雷、李海波在一起活动过,就要把他们每个人的情况都查清楚,才能搞清袁景昕的下落。为此,九三派出所派出专人,对李海波进行了进一步工作。李海波原住九三分局鹤山农场,是土生土长的农场人,中学毕业后就在农场务农,后经他人介绍,与在巴彦县当兵转业后分配到黑龙江省双山糖厂的工人孙明辉恋爱,1996年5月两人结婚后,迁入九三分局局直居住,李海波自己开了一家“隆胜小吃部”。由于李海波没有学过饮食服务专业技术,再加上她的浮躁和贪玩,小吃部连连亏损,已经经营不下去了,2003年10月被迫停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同年10月20日,李海波因为家庭矛盾重重,无法调和,以夫妻感情不合为理由,与孙明辉办理了离婚手续,草草结束了两人七年的婚姻生活。为了通过李海波这个知情人进一步弄清袁景昕的详实情况和行踪,九三派出所多次派民警到鹤山农场十四队李海波的父亲家,调查了解李海波的相关情况。但因李海波的父亲当时正值肺癌晚期(已在2004年春节后去逝),所以李海波的家人对民警频繁上门问这问那很是反感,不让进屋,不予配合,民警面对李家的实际情况,也十分同情,但是,找人也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丝毫也怠慢不得,所以,民警只好把警车停在离李家房屋较远的地方,经过耐心地说服教育,把李家的人单个找出来,在警车里谈话,作笔录。与此同时,九三派出所又组织警力对李海波的前夫孙明辉进行调查走访,试图从孙明辉那里获取关于袁景昕有价值的信息。但是,调查发现,孙明辉也于2003年12月1日向单位领导请长假外出,没有讲具体地点,只是说去要帐,从此也失踪了。三个人相继失踪,调查工作一时间线索全部中断,专案民警心中蒙上一层不祥的阴影。

黑龙江省双山糖厂是1976年建厂的一家黑龙江省大型重点国营企业,拥有职工2000余人,日加工甜菜上百吨,生产的白糖质优价廉,是多次荣获“省优”和“部优”的名牌产品,非常受人们的喜爱,产品远销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十分可观,是当年九三垦区十分红火的企业,为九三垦区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后来在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中,几经承包、租赁,最后逐渐衰败,宣告破产,大部分职工一次性买断工龄,另谋他业,厂区也被分别改建,易主他用,这个名声显赫的大厂就这样消失了。但是,随着九三分局局直地区新的供热机制的出台,局直地区的热供实行统一管理,原有的分散的以区域为服务对象的小锅炉房全部拆掉,组建了九三分局城镇管理局热力公司,所有的供热管线全部并网,由热力公司统一供热,这样,双山糖厂的原动力车间被直接利用,改建为九三分局城管局供热管理处的热电公司,负责九三分局局直的热电管理工作,双山糖厂的原动力车间的工人,由于懂业务,在安排时也都划转到热电公司工作。由于糖厂生产期用煤量很大,在动力车间的西北角糖厂的围墙内,有一个大空场,专门用来堆放煤灰煤渣。企业破产改建后,这块场地又变成了锅炉改造过程中建筑垃圾和废料的堆放场,和热力公司有一墙相隔,在热力公司门前厂区路便直通这个垃圾场,垃圾场的铁大门用了一把大锁锁着,很少有人来这里。2004年初春,热电公司为改造环境,调用铲车和运输车辆,计划清走这些垃圾,重新进行规划建设。4月21日上午,被安排前来执行清理任务的大型铲状机的马师傅,驾驶着“50”装载机正在给运输垃圾的翻斗车铲装垃圾时,突然,一个人体状的物体从砖石土块中裸露出来,好像是人的肩膀,老马师傅以为是谁仍掉的塑料模特呢,便把铲车停了下来,想到近前看个究竟。可是,当他走近仔细一看,不由得后背发凉,头发直立,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一具人的尸体,暴露在碎石瓦块外面的正是尸体的上半部分,尸体的脑袋被割掉,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非常吓人。案情重大,老马师傅惊魂未定,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单位,上气不接下气地向领导述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幕……。热电公司领导毫不迟疑,马上用电话向九三农垦公安局九三派出所报了案。

案件就是命令,九三农垦公安局局长吕和平迅速调集刑警大队和九三派出所民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正在200公里外组织命案侦破工作的九三农垦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马勇,也带领刑警大队教导员丛德广等民警一路急弛赶了回来。现场聚拢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大家用好奇而惊恐的目光,不眨眼地盯着那块尸体和砖头瓦块混在一起的垃圾堆,急切地想读懂其中的奥秘。民警们则一声不响地在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设置警戒线,现场拍照,勘察现场。位于两个垃圾堆夹缝间的凹陷处,一具无头男尸的上半身裸露在外,尸体的头颅被割掉,现场没有找到。拨开砖头石块,一块长方形粉红色绒布包裹着尸体,绒布上面残留些许油渍,尸体的腿部已经有些风化,尸体的后胸部有一处刀伤,为尖刀形成,脖颈部有三处刀伤。细心的民警还在现场找到了一个装一双一次性木制筷子用的小塑料袋,初步推算死者年龄大约在20岁至25岁之间。由于北方的四月天正是春寒料峭,大地还没有完全开化,所以尸体还没有腐败,所以尸体上的血迹和创口依然清晰可见。本来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再加上血淋淋的伤口和一块很咋眼的粉红色绒布,此刻的这个空场就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2004年,是全国公安侦破命案专项斗争年。发生如此大案,在九三垦区历史上也十分罕见,这是对九三公安的又一次严峻挑战和考验。侦破特大杀人碎尸案件专案指挥部在现场迅速成立,吕和平局长当即下达了紧急侦破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破获此案”。九三分局主管领导和主要领导也分别做出批示:“全力给予支持保障,要求公安限时破案”。现场民警更是被凶手的残暴所激怒,恨不能马上擒获犯罪嫌疑人,为民除害。

觅凶顽运筹帷幄

无头案,最难办,确定尸源是关键。根据现场勘察和法医鉴定结果,建筑废料场不是第一作案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哪,被杀的人又是谁呢?专案指挥部经过慎密分析,决定首先以梳理辖区近期的失踪人口为重点,全面开展查证尸源工作。专案民警通过查档对比,很快发现2003年11月14日失踪的袁景昕与无头尸体特征基本相同。事不易迟,专案指挥部果断下达命令,提取袁景昕母亲的血液和无头尸体的血样,连夜送往黑龙江省公安厅法鉴中心进行DNA检测并做同一比对分析。第二天,无线电波给专案指挥部传来了省厅的鉴定结论:尸体血样与袁景昕母亲的血液鉴定结果为同一。有了这个鉴定结论做依据,就可以认定尸源既为去年失踪人员袁景昕,顺藤摸瓜找出犯罪嫌疑人,破获此案应当没有问题。专案民警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起来了,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确定了尸源。

既然死者是袁景昕为真,那么2003年11月15日,李海波在嫩江县打电话给张春雷的说她和袁景昕在一起既为假,李海波有重大嫌疑。但是,根据作案手段和碎尸情况分析,李海波作为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妇女,又很难自己做成如此大案,那么就一定有帮凶,帮凶又是谁呢?专案指挥部汇总前期工作的有关情况,发现李海波前夫孙明辉与其离婚后,虽然另租房子单住,但一直持有李海波小吃部的钥匙,有时离婚不离家,和李海波还保持一定的联系,三个人现在又相继失踪,案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另一组专案民警根据包裹尸体的绒布为餐桌布,还有一个饭店装一次性筷子用的小塑料袋这一现场物证,对袁景昕曾打过工的饭店进行了搜查,重点对李海波原来开的小吃部进行了细致搜查。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李海波的小吃部已经两易其主,房屋两次粉刷装修,面貌全非。技术大队的民警在小吃部外楼梯下的一个仍然存放着原李海波开小吃部时物品的小杂货仓子中,在一个旧暖瓶盖上,提取了一个点壮微量血迹,一把带有血迹的砍刀,经过反复与尸体上所形成的创口的比对,初步认定砍刀既为杀人碎尸工具。并经过细致的检验,现场包裹尸体的粉红色绒布和一次性塑料筷子袋均为李海波原小吃部用品。专案指挥部综合上述情况,果断认定小吃部就是第一杀人现场,孙明辉、李海波为重大嫌疑人。但是,专案民警深深地懂得,破案要依靠科学,要依靠证据。为了将此案办成铁案,指挥部二次派员前往省公安厅法鉴中心,对新提取的痕迹物证再次送检,结果暖瓶盖上的血迹和砍刀上的血迹与袁景昕的血型相同,专案指挥部的分析和认定是正确的。“抓人!”一道红色的指令迅速发出。

专案指挥部根据案件进展,重新调整了工作部署,当天在公安部的全国公安信息网上发布了A级通缉令,200多份协查通报象雪片一样发往全国和全省各地,6个追捕组象离弦之箭直捕目标,追捕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通过进一步走访调查,孙明辉案后曾去过巴彦县,李海波也去过秦皇岛。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德军率领侦察员,在黑龙江省垦区公安局刑警支队领导的直接支持和配合下,直扑其落脚点,结果孙明辉只是在此暂住几天就匆匆离去,去向不明,无影无踪。专案民警又通过调阅孙明辉、李海波的电话单子,查获了他们在齐齐哈尔、牙克石、天津、沈阳、呼玛、巴彦等地的一些社会关系,重新梳理他们可能的去处和落脚点,但是,几路民警紧急追捕下来,仍然杳无音讯。正在追捕工作举步难艰之时,九三派出所副所长张福生在走访调查中,听到孙明辉的一个朋友无意间流露出一句:“孙明辉曾经打算去口岸城市挣钱”。一句不经意的话引起了张福生的警觉,他和同组的民警分析认为,孙明辉很有可能逃往口岸城市。他们在对孙明辉的电话记录进行进一步调查时获悉,孙明辉的手机还使用过一个卡号,但很少有人知道,通话时间很短。经过深入查询,在这个卡号的通话记录中,有一个绥芬河的用户,而且是在案发后通的电话,孙明辉可能就在绥芬河。他们将调查到的情况和大家的分析判断及时向专案指挥部做了汇报,指挥部领导对这一新的发现给予充分肯定,马上调整警力和部署,追捕工作又现生机。

2004年5月22日,张福生带侦查员胡振操奉命直赴绥芬河。经过大量的慎秘工作,找到了孙明辉与之联系的通话人,一个孙明辉的老乡同学。该人证实:孙明辉2004年春节前来过绥芬河一次,同来的还有孙明辉的妻子李海波,是我招待的他们,我和我姐姐还和他们在一起聚过餐,他们在此玩了几天就走了,走时说回巴彦县老家,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更没有见过面。这是自专案侦查开始以来,民警第一次证实孙明辉、李海波在三人失踪后仍在一起的重大线索,也进一步确认了二人的作案嫌疑。

孙明辉跟他的同学说离开绥芬河回巴彦县去了,但另几路战友紧急追踪后并未见踪影。善于同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的侦察员又陷于了新一轮的冥思苦想之中。孙明辉只是在电话中告诉其同学离开了绥芬河,又没有人看见或证实,他会不会瞒天过海继续留在绥芬河?或者是虚晃一枪二次重返绥芬河?绥芬河是一个边境口岸城市,外来流动的务工人员有12万之多,对俄贸易活跃,便于犯罪嫌疑人隐匿和谋生。张福生、胡振操向指挥部请示汇报后,被批准留在绥芬河继续寻找线索。一番细致巧妙的深入工作之后,他们在孙明辉那个同学的姐姐处了解到:“十多天前,她在绥芬河市的龙须沟市场看到过一个人很象孙明辉,不过由于人多拥挤,一晃就过去了,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孙明辉没走!他还在绥芬河!真是果然不出所料,又一个柳暗花明。两位民警喜出望外,几乎喊了出来,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忘记了连日来的奔波劳累,迅速向指挥部报告了情况。

指挥部根据反馈的情况,决定由马永副局长即刻带领精干民警,昼夜兼程赶往绥芬河市,现场指挥追捕工作。绥芬河对俄木材加工业是支柱产业,外来务工人员多为普通力工、服务员和与此有关的工种。孙明辉会电焊手艺,有烧锅炉的上岗证,极有可能在铁艺、洗浴、餐饮等行业从事烧锅炉、电焊等工作。绥芬河市有1000多家木材加工企业,各种个体手工作坊不计其数,侦查员们拿着协查通报,一家一家地寻问查找,白天化装走访,晚上秘密调查,山路崎岖,人海茫茫,几天下来,皮鞋漏出了脚指头,还是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影子,只是在一个中介机构了解到孙明辉在2004年3月,曾经在此谋过一次电焊活,没有成功就走了。种种迹象表明孙明辉人还在绥芬河。

积大智决胜千里

吕和平局长和马永副局长始终保持不间断地联系,他们根据前方的工作情况和案件的进展,分析认为:孙明辉当过兵,平时比较诡秘,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一定会隐藏的很深。同时,随着我们大面积排查工作的不断深入,绥芬河市的务工行业人员对追捕犯罪嫌疑人孙明辉、李海波的知情面越来越大,万一哪一天或者在哪一个环节上走漏风声,势必会打草惊蛇。如果犯罪嫌疑人跑出绥芬河,我们再组织力量抓捕,不仅费用会增大,而且难度将更大,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工作在绥芬河的专案组成员,都是九三派出所的民警,大多数孙明辉都面熟,如果被孙明辉认出来,他必定会进入更深层次的隐藏和流窜,对抓捕工作十分不利。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孙明辉、李海波就在绥芬河市没有离开,就必须以最有效的方式,及时将其抓获,决不允许他们逃出绥芬河。为了稳妥起见,为何不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两位领导经过认真分析后,吕局长果断决定:将已在绥芬河蹲守查捕了10天的民警全部撤回九三,缩小目标,从基层公安部门,抽调一名孙明辉、李海波不认识的精干刑警,只身打入绥芬河市,化妆侦查,追踪犯罪嫌疑人,可能会更加有利于现时的抓捕工作。两位领导一拍既合,一个大胆的决策成行了。

2004年6月14日上午,正在上班的九三农垦公安局跃进派出所刑警中队的中队长杨焕林接到了马勇副局长的电话:“老杨,有个特殊任务,特别重要,特别艰巨,也许一个月、两个月,也许更长时间,我和吕局商量决定由你一个人来完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接啊?”因为马勇副局长和杨焕林是同在一个部队的战友,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彼此比较了解,感情也非常融洽,所以说话的口吻也很亲切。杨焕林在电话的那一头爽朗地回答:“请领导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两位领导以最小的知情度,在秘密地运筹和实施这一决策。6月16日中午,马勇副局长只身带着杨焕林,悄悄来到哈尔滨,正在参加垦区公安工作会议的吕和平局长中午散会后,草草吃了点饭,便和马勇副局长单独向杨焕林交代任务,说明工作思路和可能遇到的诸多困难。杨焕林感激地看着吕和平局长,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给军人和刑警丢脸的。”下午,两位局长特地调来一辆民用吉普车,专车将杨焕林直接送到了绥芬河市,并且让车在市内转了两圈,领着杨焕林先熟悉一下地形地貌,然后在一个小旅店前听了车。吕局长握着杨焕林的手激动地说:“老杨,把你一个人扔这了,就看你的了,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一切安排妥当后,领导们匆匆返回九三,三人保持着单线联系。

望着渐渐消失的车影,杨焕林的心里开始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想着如何去征服它。他走进了这家旅店,15元住一宿他嫌贵,又找了一家,说好了长期居住每天10元。他自己买了一副眼睛,买了一张绥芬河市区的地图,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务工者的模样,开始了他的追逃记。他每天天刚亮就开始工作,等要去的地方都关门进不去了才回到旅店,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觉,饭吃得也是简单而没有规律,为了在睡觉前的一点有限的时间里想一想明天的工作思路,他让旅店的服务员把电视机搬走了只留下一间空房子和一张用来睡觉的床。他时刻不忘地提醒自己:组织和领导如此信任自己,把这么重大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一个人,战友们在注视着,领导们在期待着,考验一名人民警察意志品质和能力的时候到了,不管经历怎样的艰难困苦,都不能退却,决不能辜负领导和战友的重托。第一天下来他的脚就肿起来了,他买了一双布鞋继续走。他根据孙明辉烧过锅炉、会电焊和李海波开过饭店、会面案子活的职业特点,把工作重点集中在酒店、浴池、铁艺店、锅炉房等场所,遍布全市的各种各样的加工点和可能有雇工的地方他也不会放过。他为自己准备了两套衣服,一套好点地进大酒店、大浴池时穿,另一套走小吃部、锅炉房、加工点穿。他每天4点起床上早市,想从那些买菜和卖菜的人中发现疑犯,他每次吃饭都不断变换场所,找临街的窗口位置坐下,嘴里嚼着馒头,眼睛看着路上的行人,吃完饭还要找借口到厨房转一圈,才能放心地离开。其他时间里,杨焕林就以找人或者找工作的身份走街穿巷,进出各种店铺和加工点,一会扮成“戳大杆”的,一会又变成摆地摊的。几天过去了,仍不见疑犯的踪影,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杨焕林的嗓子开始发炎了,嘴上也长满了大水泡,吃饭就象嚼蜡烛一样没有滋味。特别是当杨焕林深夜回到旅店,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强烈地侵袭着他,诺大的绥芬河市,汇聚了来自全国乃至以俄罗斯为主的很多外地人、外国人,茫茫人海,自己又人生地不熟,近在只尺的绥芬河市警方的兄弟不能惊动,远在家乡的战友不能联系,虽然大事可以直接向吕局、马局请示,但联系受到保秘的强烈限制,很多具体问题,必须由自己独立判断解决。杨还林感觉自己一个人就像掉进了大海里,生活上的孤独和工作上的受阻同时困绕着他。

但是,第二天一觉醒来,杨焕林又象换了一个人,一头扎进了茫茫人海。杨焕林不认识孙明辉和李海波,手里只有一张他们两年前的照片,为使自己不走漏目标,不暴露其身份,他把照片贴在自己手机上,以方便比较。为了早一天抓获疑犯,杨焕林每天都要把以前的工作情况进行回顾总结,他根据绥份河市区的街道比较规则的特点,制定出了先走街,后走路的计划,把什么时间走访什么地点,每天走多大面积都提前计划好,然后拿着地图象过筛子一样一家一家地走,以保证既不遗漏,又不重复,从而提高工作效率。绥芬河高低不平的街道和星锣棋布的工厂矿山,留下了杨焕林无数坚实的脚步,撒下他辛勤的汗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6月22日上午8时40分,杨焕林走完三个场所以后,准备去一个浴池,发现路旁一个大院内有电焊机等设备,抬眼一看是一家钢窗制造厂,职业的敏感让他马上联想到孙明辉,他警觉地走进了这个大院。杨焕林审视着来到老板办公室问道:“我是找活的,你们这用不用电焊工?”老板说:“用啊,我这前天走了一个人,正缺人手呢,你会吗?”“当然会拉,不过,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想找一个巴彦的老乡在一起工作,也好有个依靠。”老板说:“我这正好有一个也是巴彦的,叫孙立,他正在厂子那边干活”。杨焕林又问:“他一个人吗?”老板说:“他媳妇在一家俄罗斯餐馆的面案上干活,叫李丽,会唱歌,能喝酒。”“你有他的手机号吗?”“有。”老板说着从自己的手机中调出了孙立的号码,待老板把孙立的号码调出来以后,杨焕林一把将老板的手机拿在了自己的手里顺手关了机,亮出了证件并对老板说:“案情重大,你必须配合我,否则你要负刑事责任。”老板一听有点吓傻了,没想到自己的厂里还有一个杀人犯,连忙说:“我听你的。”              

杨焕林没有让老板离开自己半步,他们一起打车来到了工厂,老板指着案子上的一个电焊工说道,那就是孙立,然后自己进了一个房间。杨焕林走到那人跟前,一边问订做塑钢窗怎么个作法,价格怎么计算等问题,一边借谈话的机会观察那人的特征。那人说他不清楚,你去问老板去吧。短暂的三两分钟,虽然那个人始终没有摘下用纸壳做成的电焊帽,但是,杨焕林发现这个人的体貌特征与孙明辉相仿,来自巴彦,又姓孙,其妻子的特征和李海波也比较吻合。杨焕林在快速做着判断,怎么看都象孙明辉,他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自己单独抓他,万一老板和其他打工人员不配合,把人抓跑了就前功尽气了。想到此,杨焕林强压内心的惊喜,努力镇静地对那人说,我去找老板谈谈。杨焕林让老板和自己一起打车来到了绥芬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案队,向他们请求支援。天下警察是一家,韩大队长二话没说,很快安排了两名民警和杨焕林一同出发了。9点10分,当杨焕林他们再次来到工厂时,案头上只剩下电焊工具和焊帽了,人却没有了踪影,杨焕林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莫非这小子发现什么破绽跑了?他边思考边搜索把眼光顶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房屋,走进一看,原来三个人正在屋里吃饭,杨焕林悬着的心才有了些许的放松。孙立的这张脸他太熟悉了,虽然经过半年的逃亡生涯,他的脸变黑了,人变瘦了,但是,6天的时间,杨焕林已经无数次看过孙立的照片,他的每一个特征都深深地印在了杨焕林的脑海里。杨焕林使了一个眼神,三人迅速向孙立围拢过去,将孙立控制起来。杨焕林亮明身份说道:“我是警察,现在依法对你进行盘问,你有身份证吗?”“没有”“你叫什么名字?”“叫孙立”,“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叫李丽”。“你老家是哪的?”“是巴彦的”。再问“孙立”就不说话了。杨焕林示意两位同行给孙立上铐,孙立没有反抗。

三人将孙立带入警车,突审之后证实他就是孙明辉,他还供出了李海波现在正在本市一家西餐厅当服务员。杨换林他们押着孙立辉来到西餐厅找到了老板。“你这有一个叫李丽的服务员吗?”“有,她有病出去打吊针去了,大约40分钟能回来。”杨焕林和市局刑警大队的两位民警经过简单商量,决定由市局两位民警在此守侯,由老板配合抓捕。为了防止李丽中途去找孙明辉知道孙已经被抓而脱逃,杨焕林一个人打车又返回了铁艺店,蹲守了30分钟,估计李丽不能再来了,他有回到 西餐厅和两位战友会合,继续蹲坑守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焦急地注视着门口。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大门,直奔西餐厅的二楼。见时机已到,杨焕林快步从门后闪出将李丽堵在楼道里,一把拿下李丽的手机,同时抓住了李丽的胳膊。李丽一边喊叫,一边挣脱,杨焕林大吼一声:“叫什么名字?”“李丽。”“你丈夫叫什么名字?”“叫孙明辉。”情急之下她喊出了孙的真名。“抓的就是你!”迅速将其铐了起来。当杨焕林明显地感觉到李丽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时,心想自己心中压了这么多天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在绥芬河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杨焕林把自己的刑事警察证往桌上一拍:“我是九三农垦公安局刑警大队的,知道为什么到这来找你们吗?”“孙立”苦笑了一下说:“你一说查身份证,我就觉得你们是冲我来的了,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孙立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样轻而一举地被公安抓获,他满脸狐疑地问:“大哥,你们来这几天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杨焕林厉声呵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对人民做恶,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抓回来的”。

可有谁知道,杨焕林为了工作上的方便,他一直对绥芬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同行说自己是两个人在此开展工作,现在,两名犯罪嫌疑人都抓到了,面对绥芬河同行的一再追问,他神秘而幽默一笑:“就我老哥一个”。绥芬河的同行人人惊讶不止,个个赞叹有声,纷纷树起了大拇指,谢支队长佩服地称赞到:“了不起!6天时间一个人抓到两名重大杀人逃犯,我代表全市36名刑警向你表示由衷地祝贺!”他还特地从自己家里拿来好酒,为杨焕林庆功。消息传来,参战民警欢欣鼓舞,他们为这么天的辛勤汗水没有白流而欣慰,他们为自己拥有这样一名虎胆英雄般的战友而奔走相告。当杨焕林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马勇副局长时,马副局长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什么,两个你都拿下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两人都有交代,身份已经相互印证,千真万确,错不了的。”马勇副局长就说了一句话:“老杨,你辛苦了,自己去洗洗澡吧!”

 6月25日,马永副局长带领8名全武装的民警赶往绥芬河,吕和平局长从哈尔滨市调动一台警车前往绥芬河,两辆警车昼夜兼程,历时16小时,行程1100公里,将孙明辉、李海波两名犯罪嫌疑人押回了九三,至此,九三分局局直“20040421”特大杀人碎尸案两名案犯全部到案。参战民警群情振奋,辖区群众奔走相告,各级领导和社会代表纷纷前来祝贺。

在以后的审讯中,孙明辉曾多次问杨焕林:“你来几天了?你们找我几天了?”杨焕林嘲讽地答到:“一天我都嫌长,我们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通过审讯,李海波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孙明辉虽承认案子是他干的,但有的细节始终不交待。问他尸体的头部在哪割下来的,怎么割的,弄哪去了,他一会说烧了,一会说扔了,不讲实话。专案指挥部决定继续从李海波身上打开缺口,于是抽调人员组成专门班子,采用攻心战术,轮番审讯。李海波交待:作案后,孙明辉曾告诉他,袁景昕被割下的头颅,被封焊在一个铁盒子里。专案民警重新组织力量,对杀人现场和抛尸现场以及有关地点进行了进一步详细搜查。孙明辉作案后逃离九三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都送到其母亲家了,把东西放到仓房里,其中一个化肥袋子装着的一只铁盒子放在了煤仓子和仓房之间的夹空中的一个水缸后面了,因为都什么东西放在哪她记不太清了,同时这个铁盒子和其他东西没有放在一起,民警几次来查找孙明辉的物品,其母都忘记说这个铁盒子了。这次在民警的反复提示下,其母终于想起来了。民警挪开大缸,从墙角处拽出一个化纤编制袋,从袋子里面去出一只很重的铁盒子。这是一个边长为30厘米,由3毫米厚铁板电焊封闭的铁盒子,刚刚切开一条缝隙,一股尸体腐败的恶臭就散发出来。打开盒子后,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绝缘防寒棉包裹的东西,再剥开里面和包裹无头尸体相同的粉红色绒布,一只男人的头颅显现出来。由于已经高度腐败,面容已无法辨认。经过省厅DNA检验比对,认定正是袁景昕的头颅。碎尸已全部找到,看他孙明辉还如何抵赖,民警又一次兴奋起来。

随着各种证据的进一步锁定,孙明辉在负隅顽抗了七天之后,心理防线全部崩溃,在充分的证据面前,他不得不向人民低头认罪。

孙明辉今年33岁,黑龙江省巴彦县人,当兵转业后投奔九三,在双山糖厂当了一名工人,先后从事过烧锅炉、电风焊等工作。双山糖厂破产后,他和其他工人一起,划归热力公司,继续当上煤工。他两天一个班,每天上五次煤,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他心狠手辣,嫉妒心强,具有强烈的反侦查心理。李海波与其结婚搬到九三分局局直后,两人租了一个一楼的门市经营起隆胜小吃部。在孙明辉发现李海波与本店打工厨师袁景昕关系有染后,夫妻关系开始紧张,经常打闹。2003年10月,李海波经营的小吃部因经营不善停业,10月20日,孙明辉与李海波办理了离婚手续。孙明辉一人在外租房居住,李海波仍住在小吃部,孙明辉也有小吃部的钥匙,二人有时也分别去对方处住一晚,离婚不离家。孙明辉对离婚一事一直闷闷不乐,耿耿于怀,对袁景昕更是怀恨在心,加之李海波与其离婚后,经常与袁景昕在一起,更激起了孙明辉对袁景昕的仇恨。李海波1973年10月出生,比孙明辉小1岁,1996年与孙明辉结婚后有一个女儿。李海波说:“孙明辉经常上夜班,平时也不会关心人,我有病他也不管我,而袁景昕就不一样了,我一难受,他就跑前跑后,端水端药,还给我买好吃的,有一次,孙明辉外出办事,我和袁景昕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孙明辉有察觉,他很在意,也很气愤,但我们都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和孙明辉离婚以后,我们就更有些随便了。”

隆胜小吃部位于十字路口处,是沿街新建的拐角综合楼的一楼商服门市,地处繁华地段。由于一楼的举架比较高,也为了有效地利用空间,房主在楼内自己搭建了一个二层,一来扩大营业面积,二来给租房者提供一个居住的地方,从内部看是一个二层小楼。李海波离婚后,自己住在小吃部的二楼上。2004年11月14日晚,孙明辉当班,他利用上煤的间歇时间来到李海波的住处找李海波,当时因为李海波和袁景昕等人一起去吃饭唱歌,没有找到,他悻悻地返回。晚上12点多钟,李海波等人唱完了歌与张春雷分手后,又与袁景昕一起来到了自己住处。二人刚刚躺下,孙明辉就敲门来了,李海波下楼阻止孙明辉上楼,称其某某姐姐在楼上陪住不方便(因其姐昨晚确在楼上陪住),让孙明辉回自己住处去,孙明辉又扫兴而归。在往回走的路上,孙明辉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袁景昕可能就在楼上,心中更加气愤。孙明辉当时穿着工作服,兜里面揣着一把卡簧刀,他在外面转悠了一阵, 又来到小吃部。他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到一楼,然后把门反锁,就往楼上闯。刚刚风流完的李海波和袁景昕突然感觉有人上楼,于是李海波匆忙抓起一个被单围在身上就往楼下跑,在二楼的楼梯口看到孙明辉正往楼上爬,惊魂未定的她顺势堵在楼梯口不让孙明辉上来。这时,袁景昕光着身子蒙头侧躺在李海波的被窝里,两只脚露在外面。孙明辉见此情景,一把推开李海波冲到床前,拔出弹簧刀,掀开被子,对准袁景昕的后背就是一刀。袁景昕爬起来与孙明辉撕打在一起,脖劲部又被孙明辉抹了两刀,鲜血直流。吓傻了的李海波见状,胡乱穿上衣服,上前拽孙明辉,被孙明辉推倒在地,李海波跪在地上哀求孙明辉别打了,袁景昕快不行了,赶紧把他送医院吧,孙明辉不同意,与李海波争吵起来。这时,袁景昕本能地挣扎站起来往楼下跑去,因其颈部动脉被割开,失血太多,刚到楼口便滚了下去,倒在一楼楼梯和吧台的角落处(此处正好有一个暖瓶,袁景昕的血溅到了上面)。孙明辉追下楼来,拨拉一下袁景昕,见他好像已经死了,就把袁景昕的尸体拖到后厨里。孙明辉还不解恨,顺手拿起面案上的一把砍刀,在袁景昕的脖子上砍了两刀,然后上楼把李海波的被子拿下来,盖在尸体上。他用电饭锅内胆弄水,让李海波洗去被划伤的手上的血迹,清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把水泼在地上,把李海波领到自己的住处,让她住在这里,李海波不敢不从,孙明辉就又去上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下班回来,孙明辉对李海波说,咱俩得离开九三,我马上把你送走,我处理完其他事情后就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到外地打工,这里不能再呆了。具有强烈反侦察心理的孙明辉在将李海波送往嫩江县的路上,一直在嘀咕着如何才能迷惑他人,转移警方的视线,为自己逃跑藏匿争取更多的时间,一路凝思苦想终于有了主意。他们到达嫩江县后,孙明辉指使李海波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厅给张春雷打电话,假称袁景昕和她在一起,她俩准备一起去外地玩几天就回来。打完电话,孙明辉强令李海波马上去秦皇岛其亲属家,不许和任何人联系。

孙明辉送走李海波返回九三,因为当天他休班,所以他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小吃部,心里想着如何处理这个死鬼。隆胜小吃部的前门对着马路,通过厨房到楼后还有一个门,出了后门是这幢楼的居民大院,拐角楼和拐角仓房围成了一个四合院,两面各有一个通行口,在离小吃部后门五六米远的地方是楼上居民上下楼的外楼梯,楼梯的第一个缓台下面被房主建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屋,租房的用户平时放一些杂物,不被人注意,也很少有人去。孙明辉抓来几块餐桌台布把尸体包捆起来,趁着月黑风高,把尸体扛到那个杂货仓子中隐藏起来,楼上楼下进行了一番彻底清理,把有血迹的被子和衣物烧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了。孙明辉杀死了袁景昕仍然难解心头的怨气,心里想着如何让他永远身首异处,永远不得托生,那样才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他利用自己会电焊的手艺,偷偷地焊了一个铁盒子,准备把袁景息的脑袋转在里面。他觉得尸体放在那个小仓子里也不太安全,于是,两天后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孙明辉找来一辆自行车,偷偷地把尸体运到了自己工作的热力公司的一个垃圾场的隐蔽处,用事先准备好的小钢锯,将袁景辉的头颅锯了下来,用绒布把无头尸包起来,用碎石瓦块埋起来,把头颅放进事先焊好的铁皮盒子里,在锅炉房趁人不注意偷偷封焊起来,拎回了自己的住处。同时匆忙张罗把小吃部转租给了他人,新买了两个手机卡,用尿素袋子装上铁盒子,连同其他物品,一起送到自己的母亲家,特地把铁皮盒子放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然后向单位领导请假外出要帐,离开了九三。

孙明辉先回到巴彦县老家住了一段时间,虽然没见有什么风声,但心中始终忐忑不安。孙明辉又与李海波联系后约定一起去绥芬河。他们来到绥芬河投奔到孙明辉的同学,玩了几天,若无其事。狡猾的孙明辉在自己人生不得意的时候,就曾经打算到边境口岸城市打工谋生,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感觉这个城市外来人口多,国内国外的、南来被往的比较复杂,个体企业也多,既容易找活,又易于躲藏。他看准了时机,向同学慌称要离开绥芬河去南方打工,与其割断了所有联系。他改明叫孙立,给李海波改名叫李丽,两人租了一处民房,偷偷开始了惊恐不安的逃亡生活。

春节前他们回了一次巴彦,节后又返回了绥芬河。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孙明辉和李海波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才有了些许的平静。两人利用自己掌握的手艺,分别找了一份工作,原想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了,熟不知警察从天而降,彻底粉碎了他们侥幸逃脱的美梦。有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自古风流多薄命。”两个年轻的生命,在人生最应当灿烂的季节,就这样被一段荒堂的婚外情残酷地剥夺了,警醒吧!那些愚蠢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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