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少女和网友同居一月分手,之后怀胎十月竟毫无察觉;在宿舍分娩后,惊怕不已的她听到女婴的啼哭声,便往女婴嘴里塞东西,终将女婴扼杀;在警方的追查下,女孩投案自首;给警方交代完问题后,少女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能去上学了吧?”
学校浴室发现婴儿尸体
“小小(化名)毕业后在村里建个幼儿园的理想恐怕是个梦了,事情发生后,她就自动退学了。最近我们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把案子移送到检察机关后,她才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悔意。”3月13日,昌吉市公安局城北派出所民警高剑谈到小小的案子时,还在为她的无知深感痛惜。
2008年9月2日23时许,城北派出所民警赶到昌吉市一所成人学校。一个多小时前,有人举报学校女浴池发现一具女婴尸体。民警们赶到后,看到浴室的板凳上躺着一个身上带着血迹的女婴尸体。法医对女婴尸体检验发现女婴曾有过生命迹象,脖子上有掐痕。
一个婴儿刚出生就丧失性命,是谁下此狠手?孩子既然出现在女生浴室,孩子的母亲应该和这所学校有所关联……民警根据经验推测后,决定把重点放在学校,对全校女生进行了走访排查,两天后范围逐渐缩小。
民警高剑说:“第三天一早我们刚到学校,有一名叫小小的17岁女生就自首了。她写了一封200多字的信,交待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杀的,请警方不要再影响老师和同学们正常的学习生活。”
已在这所学校上学一年的小小交代:9月2日是新学期报到的第一天,下午六点多,她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以为是痛经,就回到宿舍休息,还让同学给自己请了假。不一会,小小发现下身突然湿透了,一摸一个圆圆的头露出来了,她才知道自己是要生了,慌乱中,她站在宿舍的地下生下了这个婴儿。
听到婴儿的啼哭,惊恐万分的小小往孩子嘴里塞了一条卫生巾,还用手掐住婴儿的脖子直到没有声音。她用自己的衣服把宿舍的血迹擦掉后,急忙把婴儿放在旅行包里,带上换洗的衣服,她走进了离宿舍200多米的女浴池。由于女婴再次发出微弱的啼哭声,小小又把自己刚换下来的短裤塞进孩子嘴里,直到孩子没了反应。冲洗完毕后,小小将女婴遗弃在浴池回了宿舍。
第二天,小小脸色平静的坐在了课堂上。
网恋后同居偷食禁果
小小的交代让办案警官感到费解:一名女孩怀胎十月,竟然丝毫不知情?难道同宿舍的四名同学、老师、甚至父母也都对她的异常反应没有一点察觉?
小小的父母都是农民,为了让独生女儿今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们节衣缩食把她送到这所学校念书。小小看到同学们大多都有男朋友,自己形单影只,性格内向的她时常在下课之余在学校附近的网吧上网聊天。
2007年12月,小小与在乌鲁木齐打工的男子李泽(化名)在网上相识。两人经常在网上约会,知道小小还在昌吉上学,大小小两岁的李泽便几次来昌吉看望小小。两人熟悉后,李泽在学校附近的旅馆开房间,两人偷食了禁果。之后,因为李泽没有固定工作,父母也是打工的,在乌鲁木齐没有固定住所,在同居一个月左右,小小提出了分手,两人便断了联系。之后,小小的月经突然停了,她以为是内分泌失调,就买了益母草膏吃。
小小身体比较瘦弱,怀孕后不是很明显,再加上她与同学和老师很少交流,对她身体的异常大家都没有发现。暑假放假回家,家人怕小小在学校吃不好,每天变换花样做饭给她吃。这期间,小小的父母也没有发现女儿有什么反常。
回到学校后,小小只感觉到发胖了,但她认为这归功于家里的伙食太好。直到9月2日,小小独自在宿舍产下女婴才在惊慌失措中杀死了孩子。
“生孩子时小小的恐惧心理占了上风,因害怕被人发现,她只想着尽快处理掉婴儿。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她觉得只要向民警说清事情的原委,她就可以回去上学了。”高剑这样分析着小小犯罪时的心理。
高剑说:“这个孩子不知道因为无知还是什么原因,表现一直很坚强,我办案时先后见到她五六次,从没看到她流下一滴眼泪。只是一再央求我们不要告诉父母,说父母知道了会打死她的。另外,因为她刚刚生产,身体不适合羁押在看守所,她从学校退学后就在一家饭店打工。”
“出事以后,我们找到那个小伙子询问案情时他还以为我们在开玩笑,后面也只把小小接去照顾了20多天,两人又断了联系。我们调查时发现,在校外租住房子或者住旅馆的多是学校的男女学生。”高剑说。
少女怀孕逐年增多
乌鲁木齐市友谊医院妇产科主任林茜从医20多年。她说,20多年前未成年少女怀孕很少见到。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统计,但未成年少女流产、引产或者宫外孕的病例现在在医院妇产科越来越常见,并且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流产和引产的年龄最小的少女才13岁。
“才13岁的孩子,发育还不成熟,做这些手术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需要好好调养。但她们大多不敢告诉父母,有的由男朋友或者同学陪着来,有的是独自一个人到医院来处理,连饭都是我们医生护士给她们买。如果休息调理不当,容易引起盆腔炎、子宫内膜异位症等疾病,也许终身她们都不能再怀孕生子了。另外,有些少女不止一个性伙伴,容易感染性病,给今后的生活埋下种种隐患。”
□分析 隐性伤害 将影响终身
周小西(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委员):这样的案件之所以会发生,源于小小对这个女婴没有爱,没有期待,更没有尊重,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有恐惧和茫然。
这个案件折射出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当前家长、学校对女性生理健康保健知识并不重视,宣传还很保守。如何避孕这样的话题,老师或者母亲大多会觉得无法启齿。很多少女在无知时犯下了错误。社会的横眉冷对使这些女孩害怕和恐惧,一般都会选择不规范的门诊去做手术,这样会进一步伤害身体。曾经有媒体做过相关调查,青少年的性知识大多来源于地摊上的书籍、电影、电视或网络。
周小西认为,要避免不必要的惨剧发生,需构筑三道防火墙:孩子的父母,特别是当母亲的一定要在女孩初潮时就告诉她女性的特殊生理结构,对身体的圣洁要有所认识,要让她明白18岁以前不能发生性关系,否则对身心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如果有关系比较要好的异性朋友,可以共同去参加体育活动,去聊天等;如果发生了性关系,要告诉孩子一定要采取防护措施,尽量减少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如果发生意外,要先采取补救措施,如果来不及,应该在老师或者父母等监护人的陪同下去正规医院流产或者引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除了以上的显性伤害,还有更为严重的隐性伤害,因为人是有记忆的,有感觉的,小小现在还无法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多,她会非常自卑、自责,影响终身。
女性不止一个性伙伴,容易感染性病,给今后的生活埋下种种隐患。”